鳟鱼

混乱杂食

【双Leo】长夜无荒 1

说明:人物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原剧只看了一遍,细节均不可考。


 

 

金乌出岫,紫云升腾,星辉结露而后散,宿列隐于西天。

 

润玉值夜方休,从布星台往璇玑宫去。他昨日推演星图察观三垣四象,见辰相有异便稍作推演,得有客星危于少微。少微意指皇储,如今旭凤正领兵在外,润玉心中略有担忧。

 

数日前天魔边界不大宁定,朝会上热闹得很,吵吵嚷嚷争执不休,太微心思深沉难测,几日过去仍未对各方奏案流露出半分倾向,朝会不得安宁,六界诸方也蠢蠢欲动,太微把事情搁了几日看够了各家种种打算方才于三日前派火神率天兵压往忘川边界。这差事派得突然,旭凤当时正和润玉一局棋下到半途,燎原君匆匆来报,旭凤一撩衣摆起身就走,临走还不忘要润玉封盘待自己回来再战。

 

忘川陈兵三日,其间战报往来润玉一无所知,他素来与朝政无缘,今日过九霄云殿也只是淡淡一瞥。润玉暗自思忖着昨夜天象星图往回走,他不欲将此事先行禀告,因旭凤生母荼姚心性狠绝,又极其宠爱旭凤,若得知有事端将要危及旭凤,少不得大动干戈牵连甚远,卦象既非凶卦润玉便想先由自己探察一二再做定夺。

 

他途径九霄云殿远远见着南天门外旌旗猎猎,正是火神凯旋。

 

润玉站定细看却见五色旗中未见旭凤的金底赤色凤凰旗,心下正诧异就见燎原君率栖梧宫近卫迎面走来。燎原君看见润玉便口称夜神殿下向他行礼。润玉看他神色到底还是多问了一句:“莫非战事艰难于天界不利?”

 

燎原君闻言一脸艰涩,润玉看他神态心道这次旭凤怕不是当真吃了亏,但自己不挂军职万一与军务有什么相干多问怕是不大合适便忙一摆手道:“此等军机要务是我不该过问,燎原君便当不曾听我提起。”

 

“大殿莫要误会,并非是什么军机要务,即便大殿不听我说过几日也定会耳闻。”燎原君皱了皱眉,“此次忘川两军交锋火神殿下对阵卞城王王女三战三胜,魔界落败并无悬念,只是最后我军拔营离境时出了状况,殿下的帅旗……被对方前锋缴了。”

 

润玉闻言奇道:“听闻魔界近年除卞城王王女外无人堪战,此人是何来头,旭凤可有与之交手一探深浅?”

 

“未曾交手,对方乃焱城王帐下前锋,一击得中便退回魔族大营,殿下大怒上前叫阵无奈对方龟缩不出,又因此前魔界战败时与天界议定将割让数处陨铁矿脉,陛下不愿多生事端,便将殿速速召了回来。”

 

“如此。”润玉心道他遭人阵前夺旗已是大辱,这口气又叫太微按着出不来心里岂止是不大痛快,一路压着火回天界怕是牙都咬碎了。

 

他心下稍安面上不显,宽慰了燎原君几句回到璇玑宫,坐下未及片刻邝露便来通报火神来访,旭凤随她身后进来,一言不发怏怏不快。

 

润玉心底暗笑他向来骄傲神气,此番吃了闷亏倒真是像一朝斗败的雄鸟,便也不言语只静静煮水烹茶。两人不声不响喝了三轮仙露茶,旭凤搁下茶盏长舒一口气:“还是兄长此处清净,我此战归来赢得不甚漂亮,栖梧宫来来往往探消息的,凑热闹的,闹得人头疼。”

 

润玉给他添了茶,笑而不语,旭凤叹了口气:“九霄云殿上父帝因得了那几段矿脉心情甚好,却不担心我方遭人夺了帅旗士气不振,万一军心动摇……”

 

润玉喝着茶心中摇头暗叹,那几段矿脉原是固城王所有,此次忘川之战他虽不曾与你正面交锋但出人出力最多,你一下打残他手下半数兵力直接让他失掉了逐鹿魔界尊主的资格,眼下固城王势力衰微,手下矿脉亦被强行割让给天界,与他争夺尊主之位的焱城王没了劲敌,帐下勇士阵前夺旗大出风头,眼见太微为着几段矿脉的好处竟也忍了,怕是觉得自己与天界这笔生意做得不亏。

 

“……兄长你说我还有与他一较高下的机会吗?”

 

润玉见他一通抱怨完还惦记着要找人雪前齿,只好劝他:“战事已然平定,再说此人不直接与你交手偏要趁人不备,想来实力逊色与你不敢拿在人前,你又何须执着于此。”

 

他知道旭凤心性率直于小节混不在意,只是遇此对手不能酣然一战心有憋屈,便又道:“那魔界矿脉移交是由焱城王派遣使者,你说那人是焱城王帐下,说不定到时有机会与他光明正大比试一场。”

 

前面旭凤听着尚不作声,待润玉说完他倒是高兴了起来:“没错,焱城王派遣使者进献矿脉图协议休战,我说不定有机会与他比试一场,好好振一振天界威名,不过我涅槃在即,也不知能不能赶上。”

 

润玉无语道:“魔界战败你是功臣焉有不在之理,必然会另行安排,你当真无需担心。”

 

“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了。”旭凤低头一笑,他到底年少,得了宽慰又精神起来与润玉说起那魔族前锋。

 

“天魔两界交战多年我之前从未见过此人,身手倒是差强人意,不知焱城王是从哪里找来的。”

 

润玉听他话里话外别别扭扭,差点失笑出声,压下笑意问他:“你可看清他的模样,说不定是早年成名之辈,你我不识罢了。”

 

“他带着面具看不清长相,说不定是个六界缉拿的凶徒,或是样貌丑陋不敢示人。”旭凤把玩着青瓷小盏饮尽茶汤,“叨扰兄长不少时候了,我回来还没去紫方云宫见过母妃,不多留了。”

 

送走旭凤,润玉回到殿内坐定,他方才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将昨夜卦象告知旭凤。

 

——天垣西藩,少微不顺,客星出,令有奇。

 

若只是阵前夺旗,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润玉心底暗自忖度,以防万一还是打算今晚查验一下旭凤的梦珠,看看那阵前夺旗者究竟是何人。

 



 



 

   月至中天,星辉明灿,璇玑宫立在清光下一派寂寂无尘。今夜润玉布星方毕就早早赶了回来,魇兽捕梦而食通常夤夜方归,这晚遵润玉指示只去了栖梧宫,早早归来卧在了殿内。

 

润玉寻出旭凤的梦珠,蓝光幽绽,正是当日忘川。

 

忘川水聚九幽阴戾浮不起哪怕一片鸿羽,是以两军对垒时,寻常士卒须取道蒿里山,灵力高强者则可凭虚御风短兵相接。

 

此刻两边战事方歇,各自清扫战场救治伤员,谁都没有发现自战场西角魔界营中有一人向天界军中疾行而来,初时那身影渺如点鸦,借着暮色遮掩竟无人得见,直到他已近忘川,天界岗哨才堪堪觉察,大惊之下连放三支鸣镝箭。鸣镝箭尖声啸唳直取其面门,而那人好似浑不在意,他身形一变凭空避开直取胸腹的前两支,尔后反手抽刀悍然斩开瞄准自己眉心的第三支,金石绞错,鸣镝箭呜得一声在半空中裂作数节。

 

三箭未曾阻其势,岗哨大惊失色。

 

只见那人黑袍猎猎,身形写意舒展,自半空中好似一只漆黑的鹰隼向着高台疾掠而来。他飞身而至一刀斩断旗杆,借力回身,自下而上又一刀荡开身后闻声而至的燎原君,这才长臂一伸抓住堪堪坠下的凤凰旗,收势浑如行云流水。

 

周遭天兵好似这才回过神来向着高台一拥而上。

 

润玉只见他稳稳立着,刀尖斜指地面背影不动如山,冲在最前的天兵长枪前送直取他心口,被他手腕一翻斩落枪尖,随后身形拔地而起在枪杆上借力狠狠一踏,衣袍起落间人已置身数丈之外。

 

润玉盯着他的背影,看他且走且战,招式往来间近乎有种漫不经心的肆意狂放,他一路退至忘川河畔才施施然提刀转身,润玉这才看清他的上半张脸上扣着一张面具。

 

他将长刀挂回腰间,转身歪头看着四周一圈不敢近身的天兵,抬起下巴挑衅一笑,随后,就这么背身朝着忘川水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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